像风一样自由

带着小狗去旅行

我在芳村的日子(租房)

2014年9月,结束了赋闲山林的日子,开始了朝八晚五的工作,工作地点离住处乘地铁要一个多小时,这意味着早上六点半出门,每天在路上要奔波三个小时。地铁三号线上下班时段的拥挤足以让人放弃做人的仅有的一点尊严。果断地决定将自己的房子出租,在公司附近租间房。我的算盘打的很好:路上的时间不超过半小时,可步行,可乘车,我的九十平方的二居室换一间单身公寓,绝对是贸易顺差,既节省了时间,又增加了收入。

九月初的广州,才上午9点钟,阳光便劈头盖脸地照下来,不想出门,在58同城上查,房源看起来很多,价位也很鼓舞人心。打电话,回复是选中的房子已经租出去了,最后终于有个中介说了实话:在网上看到的信息都是假的,比实际租金至少低500块。看来我要降低标准才行。打j电话讲清楚要求:小区房,干净,安全,安静,房租在1500元以内。中介说,这里有一间。看房的那天,早晨下了一场骤雨,薄云将阳光遮得恰到好处,有凉风拂面。中介带着我穿过一条四车道的马路,竟是另一个天地。马路的那边浓浓的生活气息,五花八门的店铺,长长的水果摊,一只肥胖的灰猫懒懒地躺在电子称上睡觉。再向上走,是一条狭窄的巷子,两边是两层或三层的民房,一户人间在楼前扎了一个小小的篱笆,墙根几簇紫罗兰,开着朴素的小花,金银花藤缠绕着,散发着清爽的香气。我以为房子就在这里了,中介说前面的房子还要好。

中介带我去的是一个小区,楼龄有二十多年了,树很高大,亭亭如盖。有绿荫遮敝的长廊。决定租下来。前几天忙着打扫房间,搬运或购买生活必需品,安顿下来后,坐在房东留下的雕花木沙发上,才发现房子实在太旧了,墙壁斑驳,有些地方露出黄沙,不小心碰到,沙土便扑簌簌地往下掉。每日下班回家,看到这几面墙,便有换房子的冲动。一日,下班早,到附近转。公司附近有个城中村。村子一部分用地建了工业区,一部分种花种树,养殖观赏鱼,供应着位于花地湾的中国最大的花鸟鱼虫市场,还有一部分便是村民的宅基地了。楼层多为四至六层,楼身上张贴着密密麻麻的小广告,招租、办证、收驾照分,安装宽带,清下水道,应有尽有。这里离地铁口近,房子看着挺新的,一室一厅带家私家电的租金只要1000块。一个同事给我算了一笔账,村里用电按工业用电计算,一度为一块五,农民房的外墙一般建的很薄,冬冷夏热,楼距很窄,通风和采光都比较差,白天也要开灯,这样电费每月就要几百块。他的一席话,让我打消了在城中村租房的念头。

内地很多地方的农民变身为农民工,而广东的许多地方的农民演变成房东。某地多纺织和制陶业,外来人口多,村民们在三百平米的宅基地上建起三十层的高楼,楼与楼之间亲密无间,远看像是一个庞大的建筑物。房子内部的结构大体相同,分单间、一室一厅、两室一厅三种房型,租金从五百到八百不等,分别照顾到单身、夫妻和一家三口的消费对象。阳光终日透不进来,好在租客多在附近的工厂打工,早出晚归,对采光并无要求。因为需求大,通常是楼起到四层,就开始出租了,楼下住人,楼上施工,盖一层租一层。这种结构无疑是不符合建筑安全要求的,但村民想,政府能把整个村子都拆了?钱来的容易,又想不出更好的去处,村民们就赌,赌自然是玩钱的,在村里赌,有警察抓,于是找个野山,雇几个中年妇女,各守一条进山的路望风。一有风吹早动,便速速收摊,两人一队,三人一组,分头下山。

人不再在选择中纠结时,心便安定了下来。我渐渐发现此地的好处来,这里生活和交通都极为便利,出门走5分钟,有一个很大的肉菜市场,门口有十几路公交车,通向东南西北。九月下旬,天气依然很热,我整天开着窗,客厅的窗对着邻居的房顶,每天早上5点半,一对小鸟必站在房顶上叽叽喳喳说一会话,我猜它们多半是年青夫妇,商议着一天的活计。这时,我也要起来了,开始一天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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